中日同形佛源成语对比思考

摘要：经对比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同形佛源成语的使用范围从历时角度来看，同形佛源成语多出现在中日两国文学类文献中，出现文献所蕴含的佛教色彩逐渐淡化，总体呈现出由佛教向世俗渗透的趋势。本文将来源于佛教三藏典籍以及中国僧人著述，在中日两国语言中形态形同或部分相同的成语定义为同形佛源成语。以朱瑞玟《佛教成语》、森章司『仏教がわかる四字熟語辞典』、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俗语佛源》和森章司『国語のなかの仏教語辞典』为语料，从中抽取 16 个同形佛源成语作为本文的研究对象。

本文是一篇日本文学论文，本文将来源于佛教三藏典籍以及中国僧人著述，在中日两国语言中形态形同或部分相同的成语定义为同形佛源成语。以朱瑞玟《佛教成语》、森章司『仏教がわかる四字熟語辞典』、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俗语佛源》和森章司『国語のなかの仏教語辞典』为语料，从中抽取 16 个同形佛源成语作为本文的研究对象。

第 1 章 绪论

1.1 文献综述

迄今为止，关于汉语佛源成语和日语佛源成语的研究已有不少成果，鉴于本文研究主要聚焦于同形佛源成语的使用情况和语义对比方面，本小节分别对汉语佛源成语和日语佛源成语的使用情况和语义考察两方面的研究成果进行综述。

1.1.1 汉语佛源成语研究

关于汉语佛源成语使用情况的研究，有学者以《佛教成语》中收录的成语为研究对象，利用百度网和人民网进行检索，对其结果进行统计。尽管所考察网站一种体现的是网民大众的非正式使用，另一种体现的是主流媒体的正式使用，但其统计结果表明，排列前十的高频成语重合率为 70%[1]。该研究仅从共时角度对佛源成语进行词频考察，未对其检索结果作进一步的解读与分析。

关于汉语佛源成语语义流变的研究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对某个佛源成语在汉语中的演变以及发展脉络进行探讨。如：以“不可思议”为研究对象，指出在词义演变的过程中，该词词性发生变化，该变化取决于人们的语义基础以及认知心理[2]；以“飞蛾扑火”为考察对象，指出此类由比喻表达式凝固而成的佛源成语，其语义的演变伴随着佛教文化色彩的淡化和脱落，是佛教词汇语义演变的一种常见形式[3]。该类研究通过对某个佛源成语的具体描写，揭示了导致词性和语义变化的原因。另一类以某一具体文本中的佛源成语为研究对象，从整体考察语义方面的变化。如：以《祖堂集》为文本，考察其中的 36 个成语语义发现，意义发生变化的成语占 86.1%，意义未发生变化的成语占 13.8%，据此提出语言随着社会的发展，佛源成语意义变化快，非佛源成语意义变化慢的结论[4]； 以《新华成语词典》为文本，考察佛源成语的意义演变发现，多数佛源成语的语义变化体现在理性意义的变化、感情色彩的变化以及语体色彩的变化等方面。此外，总结出佛教词语的世俗化、望文生义、社会发展以及人们认知水平的提高这四个因素影响佛源成语的语义变化[5]。该类研究在考察对象的选择上没有选择相关的佛教成语词典作为语料来源。

1.2 研究内容与方法

本文以中日两国语言中词形相同或相似的佛源成语（本文称为同形佛源成语）为研究对象，选取朱瑞玟《佛教成语》[9]、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俗语佛源》[10]、森章司『国語のなかの仏教語辞典』[11]以及森章司等编著的『仏教がわかる四字熟語辞典』[12]四部佛教相关书籍作为本文研究对象的选词来源。

本研究主要聚焦于同形佛源成语在中日两国语言中的使用情况对比以及语义方面的对比。

关于使用情况对比方面，从历时、共时两个角度进行考察。

历时考察方面，通过对同形佛源成语出现在古、近代汉日语中各个历史时期的文献类别考察，探讨其在中日两国语言中的历史流布与发展轨迹。在研究媒介的选择上，利用中日两国已有语料库对其进行检索、统计、分析。历时考察所用语料库为：《汉籍全文检索系统 4.0 版》（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日本古典文学大系本文データベース』（日本国文学研究資料館）、『日本語歴史コーパス』（国立国語研究所）。

共时考察方面，利用现代汉日语语料库和中日新闻网站对同形佛源成语进行检索，统计其出现频数，考察各同形佛源成语在现代汉日语中的使用情况，把握其共时的使用特征。共时考察所用语料库为：《国家语委现代汉语语料库》、『現代日本語書き言葉均衡コーパス（少納言）』（国立国語研究所）。所用中日新闻网站分别为：“新浪新闻中心”、「Yahoo ニュース」。

第 2 章 同形佛源成语概念界定及选词来源

2.1 同形佛源成语概念界定

关于“佛源成语”的概念，目前尚无统一而明确的定义，且在表述方式上还存在多种观点。至于中日同形词的范围，有学者认为由于该论题没有定论，所以多数研究一般会对其研究的同形词范围设置条件，加以限定，尽管由此产生的同形词概念和偏差较大，但对其范围进行精准划分是唯一可行的操作[13]。基于以上两点原因，本小节需要对“同形佛源成语”一词概念进行限定。首先参阅前人研究对“佛源成语”的概念内涵进行探讨，其次对本文“同形词”的划分原则进行限定，最后在“佛源成语”和“同形词”的概念内涵基础上，限定本文所述同形佛源成语概念的内涵。

迄今为止，在中国学者的研究中，存在诸如“佛源成语”、“佛教成语”、“佛经成语”等表述。“佛源成语”指出典于汉译佛经、律、论三藏典籍和中国僧人著述的成语[14]。“佛教成语”指汉语中与佛教文化相关的成语[15]。关于佛教成语的范围，有学者认为其来源于佛教文献[16]。另外，佛教成语主要由佛教用语与汉语传统词汇进行有机结合而产生[17]。“佛经成语”指出自佛经，表述佛教人事物、故事等的成语[18]。

日本学者一般以「仏教語」为研究对象，没有诸如“佛教成语”、“佛经成语”以及“佛源成语”等说法。

2.2 选词来源

本文参考朱瑞玟《佛教成语》、森章司等人编著的『仏教がわかる四字熟語辞典』、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俗语佛源》以及森章司『国語のなかの仏教語辞典』四部书籍选词。《佛教成语》全书收录与佛教有关的成语 500 余条，对其语源的探讨有参考价值。『仏教がわかる四字熟語辞典』收录了来源于汉译佛典以及中日佛教文献中的四字成语共六百余条，着眼于成语背后所蕴含的佛教教义和其文化背景的解释。《俗语佛源》收录进入文学、哲学、史籍等领域的佛教语五百余条，对进入日常语汇的佛教词的语源研究有极高的参考价值。『国語のなかの仏教語辞典』收录进入日语日常用语的佛教词八百余条，对词语的佛教义和世俗义进行了解释，说明了佛教文化和日常生活的关系。

以上四部词典的作者在中日两国均为著名的佛教学者，因此具有权威性。虽均为佛教语词典，但在词条的收录上各有侧重。《佛教成语》和『仏教が分かる四字熟語辞典』主要收录的是与佛教有关的成语，《俗语佛源》和『国語のなかの仏教語辞典』则收录的是进入汉语和日语日常用语中的佛教词，其中包括成语。本文从以上四部词典中选出共同的 16 个同形佛源成语作为本文的研究对象（参见表 2-1）

日本文学论文参考

第 3 章 中日同形佛源成语使用情况对比考察 ........................... 9

3.1 古、近代汉日语中的历时考察 ................................... 9

3.1.1 古、近代汉语中的历时考察 ............................. 9

3.1.2 古、近代日语中的历时考察 ............................. 14

第 4 章 中日同形佛源成语语义对比考察 ....................... 26

4.1 同形同义 ............................... 26

4.2 同形类义 ........................ 34

结论 ................................ 46

第 4 章 中日同形佛源成语语义对比考察

4.1 同形同义

经词典考证，本文选取的 16 个同形佛源成语中，有 7 个属于同形同义，分别是：唯我独尊、龟毛兔角（亀毛兎角）、自作自受（自業自得）、单刀直入（単刀直入）、三千世界、电光石火（電光石火）、水到渠成。

其中，其中，唯我独尊、自作自受（自業自得）、单刀直入（単刀直入）、电光石火（電光石火）、水到渠成在前文所考察的中日两新闻网站中呈现的新闻数量有较大差距，本节将重点考察其在汉日语中的语义对比（“水到渠成”在日语历时、共时考察中均未出现，因此在本节不作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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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唯我独尊

汉语“唯我独尊”在《俗语佛源》中的解释为：

“佛经上关于释迦太子诞生的传说，其中‘我’与‘佛性’、‘真常’的意义近似，在俗语中意义完全按字面转化，指妄自尊大。”[10]217

在《辞海》（第 7 版）中的解释为：

由“唯我独尊”在汉语佛教词典及综合性词典中的解释可看出，“我”原指佛教意义中的“真我”，后发生转义，由佛教义转变为字面义，指自己。

据此，借用《汉籍全文检索系统 4.0 版》探究“唯我独尊”在汉语中词义发生转变的历史时期。

结果发现，“唯我独尊”最早出现于隋唐五代时期，至元时期前，主要出现在禅宗语录、禅宗史书以及禅文学中。语义方面表示为佛教义，词义未发生变化，但存在如“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以及“手指天地唯我独尊”等形式。

结论

日语中的成语若追溯其起源会发现，多数源于中国古代汉语。在中国的成语中，有相当一部分来源于佛教。佛教传入中日两国后，极大丰富了汉语、日语的词汇系统，也由此产生了许多与佛教相关的同形词，其中包括与佛教相关的同形成语。本文将来源于佛教三藏典籍以及中国僧人著述，在中日两国语言中形态形同或部分相同的成语定义为同形佛源成语。以朱瑞玟《佛教成语》、森章司『仏教がわかる四字熟語辞典』、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俗语佛源》和森章司『国語のなかの仏教語辞典』为语料，从中抽取 16 个同形佛源成语作为本文的研究对象，基于已有汉语、日语语料库，从历时和共时两个角度考察了同形佛源成语在中日两国的使用情况，从历时角度考察了同形佛源成语在古、近代汉日语中使用范围的变化，从共时角度考察了各同形佛源成语在现代汉日语中的实际使用情况，旨在从整体把握同形佛源成语在汉语与日语中的使用特征。另外，从语言学角度对中日同形佛源成语的词义进行了考察，包括词义类型以及个别具有代表性的词例在汉语与日语中的使用情况，探究词义变化的原因。

经对比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同形佛源成语的使用范围从历时角度来看，同形佛源成语多出现在中日两国文学类文献中，出现文献所蕴含的佛教色彩逐渐淡化，总体呈现出由佛教向世俗渗透的趋势。另外，同形佛源成语在汉语中，自元时期开始，出现在非佛教领域文献中的频数越来越多，在世俗领域文献中出现的比例大幅增加；在日语中自中世时期开始，同形佛源成语在体现庶民阶层世情的文学作品中的占比越来越多。总体来看，同形佛源成语在古、近代日语文献中的使用范围呈现出由宫廷贵族阶级向庶民阶级发展的趋势，而在古、近代汉语文献中，同形佛源成语并未呈现出使用阶级的变化。

参考文献（略）